Sunday, November 30, 2025
對「危害控制層級」的一些感觸
季會中,針對「Hirarchy of Controls」(危害控制層級)這一張投影片,多說了幾句,因為那真的很重要。
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很多,但危害控制層級的思維,則似乎離不開這個標準架構。企業面臨的職業安全衛生風險,隨危險物、有害物的增加而變大,若都能回歸到這危害控制層級,同時檢討現狀真實執行,相信一可以大幅降低職安風險!
比較遺憾的,是公司(廠區)外的交通意外次數,始終居高難下,依據交通部歷年來的資料,明顯呈現持續上揚的趨勢,這與交通工具普及,車輛數增多絕對呈正向關係。也因此,這種不屬於公司「內部可控」的意外,我決定於今年起,於「內部」計算 FR, SR 數值時,便將之予以排除!如此,便可真實呈現公司內部的職業災害實際情況。
也因為交通意外導致的工傷事故,以及賠償費用偏高,政府要求企業在今年十一月一日起,每個月的「職業災害內容及統計表」,需將「下班交通事故」是否違反交通法規予以確實勾選、呈報。相信工安意外,職災困擾,沒有人願意碰到,但意外總是會因疏忽、因偷懶、因成本、因在意程度不夠而發生!若企業主都能將「Hirarchy of Controls」放進腦中,確實要求評估與執行,願意付出必要成本,相信一定可以降低職災的風險。
看看香港「宏福苑」於二十六日發生的大火,已然造成接近 280 人(含失聯)死亡的慘劇,這是多麼令人難過的事!事後檢討,逮人受過,雖可亡羊補牢,但人命已逝,家庭已毀,社會成本亦需大幅付出,若事先評估風險,心態上做好防備,實務上做好預防,或許,不會有這樣慘痛的教訓。
做為略懂職安的人員,每碰到一次工傷意外,心裡頭便五味雜陳!處理時更是難過非常,那句「此亦人子也,也善遇之」的良善之言,希望大家都實際的能放在心中!
Tuesday, November 11, 2025
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愛」字
1994年12月10日,在斯德哥爾摩的頒獎典禮上,因「賽局理論」而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 John Forbes Nash 教授,在致詞時,以感性且沙啞的聲音,說出了如下的感言:
"I have always believed in numbers and the equations and logics that lead to reason.
But after a lifetime of such pursuits, I ask, 'What truly is logic?'
'Who decides reason?'
My quest has taken me through the physical, the metaphysical, the delusional — and back.
And I have made the most important discovery of my career, the most important discovery of my life: It is only in the mysterious equations of love that any logic or reasons can be found.
I'm only here tonight because of you [his wife, Alicia].
You are the reason I am. You are all my reasons.
Thank you."
我們在《美麗境界》一劇中,透過羅素克洛的重現,感受納許教授所謂「唯有在愛的神秘方程之中,方能尋得一絲邏輯與理性之跡。」然後是講給妻子的話:「今夜我之所以在此,只因你而已。你是我存在的理由,你是我一切的理由」,這一段致詞,不僅濃縮了納許教授在精神異常期間,他的妻子不離不棄給予照顧的全部過程,也包含了他對世界的最終理解,而在如此隆重且莊嚴的典禮上,納許教授說的,其實僅僅只有一個字:「愛」。
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楊振寧教授,於十月十八日過世後,留有一封給妻子翁帆的信:《致帆:我歸處,你前路》(且信之為真)。在這封信的最後一段,楊教授寫到:「物理學教會我宇宙有其規律,而你讓我懂得,愛才是超越規律的奇蹟。我曾仰觀宇宙之大,如今俯身歸於塵土,唯一的牽掛是你,唯一的安心也是你一一因為我知道,你早已擁有了照亮前路的力量。」其中「你讓我懂得,愛才是超越規律的奇蹟」一句,也有如納許教授一般,說的也是單單一個字:「愛」。
或許,在科學的範疇內,愛確實是令人難以解釋的,在據傳為愛因斯坦寫給女兒 Lieserl 的一封信中,有如下的話:
There is an extremely powerful force that, so far, science has not found a formal explanation to. It is a force that includes and governs all others, and is even behind any phenomenon operating in the universe and has not yet been identified by us. This universal force is LOVE.
對愛因斯坦而言,愛是光、是重力、是力量 (Love is light, love is gravity, Love is power),並且認為:「若我們希望人類得以延續,若我們渴望在生命中尋得意義,若我們想拯救這個世界與其中所有有感知的生命,那麼,愛就是唯一且終極的答案。」令人驚訝的是,愛因斯坦在信的結尾說:「I need to tell you that I love you and thanks to you I have reached the ultimate answer!」愛,是終極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與同獲諾貝爾獎的納許教授、楊振寧教授的觀點,竟然出奇的一致。
(參見:https://robynobrien.com/relativity-love/?utm_source=chatgpt.com)
不管是數字,邏輯或是宇宙的規律,似乎都無法取代,更無法解讀人所體會的愛字,愛雖僅僅是一個字,但所感受的卻無法一言而盡。走過人生起伏,回歸塵土之前,似乎所記得的都是愛,也難怪有人會說:「道愛、道謝、道歉、道別是人生最重要的4件事」。「愛」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字,而是心中最真的東西。
在中國的語境與智慧中,『愛』同樣有著深刻的內涵。游國慶老師曾寫過一篇《「愛」字考》,其中最重要的,不是考證字的源流與形變,而是對「愛」的字義解讀:「盡全心之惠愛」。試問:有誰會讓你願意全心全意的付出?無愛,斷無可能。而愛中,也必有犧牲。這使我想起《聖經˙哥林多前書》中保羅所言: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
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
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
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愛是永不止息。
(參見:https://www.biblegateway.com/passage/?search=1%20Corinthians%2013%3A4-8&version=NIV)
對於愛的解釋,在《美麗境界》中納許於得獎致詞後,在台上向太太致意並親吻手卷時,太太的雙手緊緊的搵於心上,那是心意的交流,更無需言語傳達。
梧棲圖書館前的空地上,牆上有不知名畫家的美筆,裡面也就一個字:「LOVE」,愛無須多言以心感受,諾貝爾獎得主所感受的愛的神奇,與大眾並無差異,期許人人有愛,人人也得其所愛。
以下《美麗境界》納許教授致詞片段:
以下梧棲圖書館空地前的愛字:
Saturday, November 8, 2025
不管是哪一個位置,都是一時的,都是多重緣分下獲得的
在皇帝諸多不同的稱謂中,「陛下」、「萬歲」、「天子」是大家比較熟悉的,而近日的電視劇中,宋代的皇帝稱做「官家」,明代的皇帝則是「上位」,名稱不同,寓意也有別,值得玩味些許。
話說秦王嬴政統一天下後,以「名號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後世」,所以要求屬下「議帝號」,最後嬴政決定合用三皇的皇,五帝的帝字,便成了沿用後世的「皇帝」,那年是西元前221年。同時,李斯等人還建議以「命為『制』,令為『詔』」,這些創制也為後世沿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句很熟悉吧!當然,政令的擬定與發布,不同朝代自有差異,而宋代替皇帝起草文書的筆桿子,官職就是「知制誥」,我們熟知的范仲淹、歐陽修、司馬光、蘇軾、蘇轍等都擔任過此一職務。蘇軾文集中的「外制集」和「內制集」,裡面即是擔任知制誥時起草的各式文書。如今的公文體制,其實都是先前制度的延續。
皇帝二字始於秦皇,而「紀元」則是創始於漢武帝劉徹。自有皇帝之稱整整一百年後(西元前122年),依據趙翼的考證,漢武帝於登基十九年後第一次使用了「元狩」的年號,並追認元狩前的三個年號:「建元」、「元光」和「元朔」。自此,過往的「帝王紀年法」改成了「年號」制,而中國人對「歷史時點」的記憶,便又更複雜了一些,天干地支之外,還要加上紀元與年序,是以若不使用中西曆對照表,時序還真的很難捋的清楚。好在朱元璋開創大明後,決定採用「一世一元制」,也就是一個皇帝僅使用一個年號,這個決策亦為清代的皇帝所採用,而後待皇權結束年號泯滅,民國繼起紀元丕變,對於時間的記憶,已然簡易了許多,而西曆記年在國際交流頻繁之下,也漸漸為大眾所接受。
宋代的皇帝被稱為「官家」,連宋太宗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在宋代田況《儒林公議》一書中,即記載宋太宗謂杜鎬:「今人皆呼朕為官家,其意未審,何謂也?」杜鎬的回答是:「三皇官天下,五帝家天下,考諸古誼,深合於此。」所以「官家」,就是天下的最高統治者,不過是一朝一姓的天下!官家二字,其實於南北朝時即已使用,唐代亦復如此,但到宋代就成為皇帝的慣稱了,所以史家常以「李唐」、「趙宋」用一個姓氏,代表一個朝代,這與家天下是脫離不了關係的。至於宋太宗出身於軍人世家,雖然繼位後著重儒學之推廣,但對官家二字的原委理解有所不及,應該也很正常。至於杜鎬,他的事蹟見於《宋史˙儒林傳》,宋代《冊府元龜》此一皇皇巨著的類書,即是由杜鎬主導編修的。
「上位」二字,很好理解,我們在戰國的《管子》中見過:「故上位不能,而疆求為治者,智者亦不能矣!」此處之上位顯然就是一國之君,之後此二字在史書中持續出現,唐宋時期的文獻中也依然可見。到了明朝,史集與個人筆記中對於皇帝的代稱,使用上位二字便已習以為常,或許多少都有「名號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後世」的心態在內,一個朝代,總會有些標新的事情出現吧。
企業也有上位者,不管使用哪一個名稱,都必須是許倬雲先生所稱,引領眾人承擔責任的「頭馬」。當然,是頭馬決定了群體的方向,還是群體的動向選擇了頭馬,我們都必須在每一個歷史的個案中,替英雄與時勢尋找最適切的答案。但,一旦站在頭馬的位置,就必須擔負對群體的責任,那絕不會是一個輕鬆或簡單的職位。
記得歐陽修《瀧崗阡表》的結尾:「俾知夫小子修之德薄能鮮,遭時竊位,而幸全大節,不辱其先者,其來有自。」每個人對於自己的職位,需記得都是一時的,都是多重緣分下獲得的,其中當然有自己的努力,更有老天爺與祖先的庇佑。惟不論自己的職位如何,長存憂患意識,懂得先憂後樂,或許能承擔的更好與更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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